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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能文能武

那天我在老板的办公室安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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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我先去休息,我总不能带着这样一身的伤心去搅乱我的事业,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事是把这两样东西分开,把心分成两个房间,在一个房间里把事业做得纵横驰骋,在另一个房间里以头撞墙凭吊我失去的友情及婚姻。
   经过一上午的睡眠,精神好了许多,虽然时间这款良药没有止住我依旧泛滥成灾的心疼,但至少止住了血流不止的可怕景象,让我开始有时间住进我另一间心房,想想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也简单,是一个小合同,对方要求多加些代理项目,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压压价,差不多就把合同签了。
   苏嫣的电话在十点左右响起,我接过来。她在电话里淡淡问:“好像看你上车时,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怎么了?”
   我虚弱地回答她:“没什么。”
   女人果然是心细如发,尤其是对她自己喜欢的人,恨不得关心他每一根头发的走向,每一根胡须的跳跃,甚至是每一个眼神的流向。
   她在电话里继续:“刚刚接了一个电话,一家网络公司……”
   我知道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天几十个电话,要么是要卖给你中文域名的,要么是卖给你企业邮箱的,要么就是更让你听不懂但在他们看来于你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人都有着很大的名头,好像中国整个互联事业,缺了他们这一块,就像是烙饼被谁咬一口那样不完美。
   我头疼欲裂,打断苏嫣的话:“你自己做主好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她喜不自胜,爱人,就是爱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已无公私之分,帮他做着他的事,仿佛就与他有了气息上的交融。我知道,这些事苏嫣一定能做好。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东北这所城市里呆了足足两天,我准备呆上七天,因为回去时看到自己所在城市的一草一木都会让我感怀伤世,我要在一个陌生城市里养伤。
   可是还没等时间再一次给我来敷药,苏嫣的一个电话,让我马上起了回去的心。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大,关系到我的前途,哦不,不仅仅是前途。
   苏嫣的电话是在清晨响起的,本来我还想借着与她调情的电话来排遣我早上醒来面对现实时的巨大寒冷,但她的一句话,就把我从寒冷拽到了危险的边缘。
   她在电话里问我:“你到底和那家提供OA的网络公司什么关系,昨天他们来回访,对咱们使用的过程提出了质疑,说根本没有加密器这一说。”
   我的心里一惊,然后,感觉到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如果那个我装摄像头的加密器被他们否定,那么以老板的怀疑态度,肯定会怀疑我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要知道,这段时间他变得十分敏感,因为要调到局里的消息迟迟还没有出现,所以他有理由对任何一个奇怪的现象进行怀疑。
   如果说我先前的伤心还能勉强自我调节,那么这次的事情,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如果我没有拒绝苏嫣给我说完事情的经过,如果我能够不那么伤心的睡觉关机,如果……没有如果了,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解开其中一个,问题都可以断裂不成为问题,但是你解不开,因为它们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在时间里鲜明地躺着,你跑不过时间的速度,就解不开已经过去的环扣。
   所以,你只能利用现在的时间,把这件事往其它方面引申。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路上,我考虑的全部,都是这件事,我能从哪里引申,又能往哪里走去。
   但事情,远远要比我想象得更糟糕。
   不知情的苏嫣居然先领着那位心血来潮的回访者去了刘总监那里,或者是近水楼台,或者他是苏嫣的直接上司,但不管怎样,刘总监第一个知道了这件事。
   后来,苏嫣给我描述过刘总监的表情,他先是好奇地拿着那个加密器看了半天,然后问了回访的那位网络人员一个极白痴但又经典的问题:“你说,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的,那有什么用?”
   于是,那位网络人员又以极其负责的态度认真地看了一遍,说了一句让老子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话,他说:“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儿像摄像头。”
   世间就有这么多的精于技术而又老实的人员,以前我喜欢,但今天却把老子陷害了。
   老实人有时不是故意想和某些弄计谋的小人作对的,而是因为自己的行事方法不同,无意间触及到了小人们的利益,这才招致了矛盾,就像这家网络公司恰好到我所在的城市开拓业务,恰好遇到我出差,于是,恰好地揭穿了我的秘密。
   我本无意撞南墙,但谁知道,墙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向我撞了过来。
   看来那句话说得不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像大坝一样,我满了,然后决口而一发不可收拾。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件事,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在刘总监弄清事情原委之前,我必须回去。
   如果老板也知道了这件事的真实原委,那么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公司所有人都会知道,年轻有为的即将上任分公司经理的白副总监,日日监控着公司上层的房间,这将会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
   我已经顾不得再去想马一成的事情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在老板面前,看着他淡定,继续淡定的脸。
   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愤慨到了极点。果然,在我没有回到公司之前,刘总监就已经找了人把所谓OA加密终端打开,里面躺着的麦克风与摄像头,顿时像一个脱下了外衣的戏子那样,赤果果地展示着自己下台之后的人生悲伤。
   我知道,这悲伤会很快转嫁到我的身上。
   老板关上了门,示意我往前坐一点,坐到他的老板台对面。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为了示好,因为我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厌恶,还有一丝惧怕,我在他眼里,已经由一个毛头小伙长成了年青有为的副总监,然后又从年青有为的副总监演变成了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炸弹。
   我没有救命稻草,一切都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去做。
   我想,如果我能给马一成打电话,那么,我还能转变一点,他还能替我担当一些,可是现在,我想起他就厌恶,我宁愿自己承担,也不愿意把电话打给他。
   老板死气沉沉地问我:“说吧,这些,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我装糊涂,然后低下头,如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我想想比较好玩,于是就装上了。”
   我自认为这件事回答得巧妙,但没想到,这不是老板想要的回答。
   有时人就是这样,你接照自己的套路想好的一步步过程,在整个事情的进展过程中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测到完美过程的,即使是像我这样能窥见别人部分隐私的人。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怒不可遏。他揪下了安在电脑上的所谓加密器,指着我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件事情,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办,老子就这一身了,你说怎么办。
   怪不得常见有些英雄好汉说出一句话,大不了把我的一身押了上去,其实是真的到了绝境,各种条件交错着并行在一起,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你除了离开再也解决不掉的大问题,如滚雪球一样,由小到大,只能到最后,大到自己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一下子垮掉。
   可是老子却等不到这个雪球垮下来,因为老板只给了我两条路,一是自动离职,二是公司开除。
   其实这两条殊途同归,还有第三条,老板没有说,那就是报警。
   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其实这种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可是偏偏,我就撞在了这个枪口上。刘总监对新公司经理的位置觊觎很久,与老板之间的纠结又是由来已久,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小化大,大化强,然后以强大的力量,将我拉下马。
   以往的得意洋洋变做了沮丧,几天之内,事情的变化让我连目瞪口呆的时间也没有,友情,爱情刚刚被我塞进心房上锁,现在事业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想,可能是最后一次用OA了。
   我在OA上对何紫依说:“我辞职了。”
   她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淡淡笑着回答她:“因为我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被猎头公司挖走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说什么,电话里我们两个相对沉默,沉默之间,涌动着离别的哀伤。
   我暂时没有告诉苏嫣,只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要到她那里去。
   人不仅是在高兴时需要性爱,在极不高兴的时候也会需要。只有这样,才能慢慢聚起精神。我总以为,在床上征服女人,和征服事业是一个道理,有前戏得不到的努力,有中途进入的喜悦,当然,还有进进出出的疲惫,最后还有是否做到完美的不安。
   我要调剂一下。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喝了酒,然后在苏嫣身上要,不停地要。
   筋疲力尽之后睡去要比清醒地睡去好,会让人忘记一些东西。于是我反复地要她,一次接着一次,精力出奇的好。最后一次,她已然承受不住,喘着气抱着我:“老白,咱们,聊天好吗?”
   我没有说话,仿佛进进出出之间,我只是一台机械。
   最后一次一泄而出后,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苏嫣满腔柔情:“老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扳过她的头,嗅了一下她的发香,微笑着告诉她:“亲爱的,我辞职了。”
   她忽一下坐起来:“别开玩笑了老白,快说,你那事怎么解决的?”
   我动也不动,疲惫地躺在那里,重新说了一遍:“我辞职了,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苏嫣看着我,一直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着让她迷恋的风景,然后,她缓缓地躺在我的身边,身体慢慢全贴了上来,细致紧密地温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她缓缓问我:“老白,你说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呢?”
   我差一点脱口而出,为了你。
   可是,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安慰她:“有一家公司正巧想让我过去,我就答应了。”
   她没有说话,叹息一声,在这叹息声中,我心里突然就澄明一片,往日种种,俱是我自己种下的种子,现在慢慢成长,枝枝蔓蔓,终于将我缠绕在其中,当我不能自拔时,还在欣喜,我应该早早看到这种危险的。
   只是我没有。因为我只潜入了别人的环境,却无法潜入到别人的内心。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我突然就想起了大厅里的那台监控,那亦是一个定时炸弹,还有老板休息室里的那个监控,前者肯定会暴露,后者倒是不会,但现在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大厅里的那个必须拆除,至于老板休息室里的那个,我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用处,但具体什么用处,我暂时想不明白。
   就像是有些人做事,暂时想不明白,但是他有种良好的直觉,事后再次明白之后,自己的经验上就多了宝贵的一笔,如此循环往复,于是,一个直觉良好的有为青年渐渐变成了一个经验老到的人上人。
   所以,有一些事情,没必要想通了道理再去做,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帮我们想道理。
   我在前一天白天,依照老板的意思,说要检修OA加密器,收走了所有人的摄像头。然后又在一个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安在大厅里的监控拿了下来,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乱蓬蓬的线,还有我无边的沮丧与伤心。
   因为我再一次想到了马一成。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开公司这一天,天气确实是晴朗的,我低调地离开,没有欢送,只有偶然的目送。我的东西不少,一项项检查过后,装入了纸箱,然后上了雇来的面包车,司机问我:“去哪里?”
   我低低地说:“家里。”
   回过头,我再次看一眼这幢大楼,从风华正盛到伤心别离,我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
   在车上,朱厂长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风风火火:“白老弟,公司有一个项目现在刚刚上马,恰恰与你们的产品有合作可能,你看能不能,帮忙一二,回头依旧可以给你分成,你要相信老兄。”
   我淡淡地对他说:“对不起,我辞职了。”
   他似乎没有从交谈的喜悦和要求中回过神来,简单哦了一声,继续着自己的合作设想。
   我对着电话大吼:“我离职了,离职了!不在公司做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继续追问:“不会吧,这事,这事是不是误会?”
   误会个屁,老子的手续都办完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电话,不咸不淡地结了尾,他在电话里没再说什么设想之类,而后或是也揣度到我的心情不好,挂电话前,他说:“那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以后说什么?这句话就像是再见的那个词的解释一样,再见等于再不相见,以后再说,就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说。对于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像朱厂长这样的人,可能很快就弃若敝履,再也不联系了吧。
   好像前方一片荒漠,我的车子再也没有从一个站台到另一个站台的疲惫等待,也没有一个加油站到另一个加油站的保障式惊喜,而是开始直行,前方肯定有沙尘暴或是大风,但我别无他计,要往前走,一直走。
   我买了瓶酒,晚上,我要陪自己大醉一场,不诉离伤。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亮后,我还是那一个我,如赵蔚所说,你本性中没有失掉善良,头脑中也没有僵化固执,我看好你。
   可是被她看好的这个家伙,却在家里一个人喝了个烂醉如泥。然后翻着电话号码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说些乱蓬蓬的话,认真地告诉别人,我的心是个两室一厅,一个厅里住着背叛和伤心,一个厅里住着失败和失落,我则端坐大厅里,看着两个打开的房门,一会哭一会笑,然后一杯杯喝下辣得呛人的二锅头。
   我记不请我给哪些人打了电话,也记不清自己说了哪些话,第二天早上醒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数条短信让我哑然失笑,一条条翻过去,有朋友的,有同事的,还有同学的,但其中有一个打了两次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的,让我突然不知所措。
   是马一成,他在短信里说:你小子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说什么你从此之后人生就一片片落下了,要是没事的话,晚上喝酒。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以为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喝酒?好,老子现在一身轻松,就怕没有人找我喝酒,不是想得意一下吗,不就是你手里也有着两颗奶糖的惊喜吗,好了,过了今晚,我让你的奶糖变成你收拾不了的奶粉。
   我咬牙切齿地回短信:好,我等你,晚上地摊,不见不散。
   我不怕再多点仇恨,因为友情最先背叛了我。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晚上,地摊老板没收我们两个的钱。
   马一成倒是依旧,先是开玩笑,后是问我工作的事,我默不作声,一语不发地灌着酒。他或者看出点什么,开始陪着小心。
   我红着眼睛对他说:“别装,我知道了。”
   然后,我就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后沉默。后来突然低下了头,慢慢地说:“我以为你不知道的,我,我对不起你。”
   是的,我们两个之间那么容易就猜到对方心思,所以不必掩饰,也不必再把语言拐几个弯来承认一个错误,直抒胸臆是最好的方式。可是,这种直白在愤怒的我看来,有点赤裸裸的无耻。
   我猛地掀了桌子,扑过去把他摁倒在地上,面对一直以来那样亲切的一张脸,我甚至犹豫了一下,应该从哪里先下手,但很快,他的挣扎让我更加恼火,然后,就像打我们业务副总的那一拳一样,我打在了他的脸上。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怒吼:“你疯了!老白!”
   四周渐渐涌上潮水一样看热闹的人,看着这两个男人撕打在一起,人心就是怪异,没有人认识我们,也就没人拉架,所以人看着我们像是看一场戏,生活里的戏,他们当成了舞台上的戏,透着漠不关心和好奇。
   他们甚至听到了我愤怒之下喊出的话:“让你给我戴绿帽子!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围观的人更多,所有人都听到了我说的话,这就好比一场好戏,又多加了一些艳情的东西在里面,而不仅仅是两个酒鬼喝完酒之后的斗狠争勇,然后很多人伸着脖子猜测着下一步的情节,看着我们两个撕扯到筋疲力尽。
   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一看的热闹。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我们都累了,坐以马路边上,愤怒随着体力的消耗散去,我悲凉地说:“我以为最好的朋友,即使做对不起的事,也不会欺朋友之妻。没想到,你还是做了。”
   马一成气喘吁吁地对我说:“你,你放屁!”
   我一边喘气一边冷笑:“那你告诉我,24号晚上十一半你还在我老婆那里做什么,然后你们熄了灯又在做什么?”
   马一成啊马一成,你可能没有想到一句话,作茧者必自缚,我已经成了自己心魔里的那只柔弱无力的蚕,你又怎么能逃脱呢,是你提供的监控,让我看到了你的丑行。
   当时,我们两个已经坐在马路牙子上,吃了个霸王餐,这一场架打得老板也没有收钱。
   没想到他比我还生气:“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那天,你老婆找到我,想和我当面谈一谈,我以为是你小子又在外面干坏事儿了,就过去了,没想到,她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卖监控器材,想问我要,而且第二天就用,好像很急。后来说到你,她才说你们分居了,我还没问什么原因,就他妈的停电了。”
   停电?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像个狼一样嚎叫的时刻,整栋大楼,没有一丝灯光。
   又是一个环环相扣的悲剧。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承认,我确实是被这个真相打击到了。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于相信摄像头里的东西,就像是一个迷信的人过于相信上天一定会给他带来好东西一样,自己不知不觉地在看别人隐私与真实的暗处时迷失了准确的判断力。
   我无话可说,沉默着,马一成突然问我一句:“是不是想离婚?”
   我哭了出来,有些东西在心里憋得太久了,偶然的伤心,像一个漏水的塑料袋那样滴滴嗒嗒,但现在,在马一成这句很普通的话面前,这个伤心的装满水的塑料袋突然就炸开了,放掉一切水,我才可能更好的往前走。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天之后,我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我现在要做的,就像是整理一台电脑那样,保存好过去,然后腾出新的硬盘空间,好容纳将要到来的生活。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即然时间不允许你退回到以前,那么就要赶在时间追上你之前比它多跑一步。
   我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刚刚找回来的友情让我变得不那么难过。
   老板在第三天正式给我打电话,电话里没有以前的倨傲,对我说:“小白,离开了咱们还是好朋友,朱厂长的钱我会让他给你划过去的,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老兄,一起喝两杯。”
   我在电话里冷笑:“喝两杯,只怕从此之后,无法高攀了。”
   老板在电话里沉默良久,再次开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你理解就好。”
   我理解,我凭什么理想?我一败涂地,一无所有,难道还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理解把我推下水的那个人?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老板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打电话的问题,很快我就想出了一二三,很简单,他知道我安了摄像头,那边刘总监的苦苦相逼,不得已让我辞职,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我可能会录下他的很多东西,这一点,就是证据。
   我一不小心,就成了他想象里最大的一颗炸弹了。
   人生真是一局棋,不知不觉,你就成了过河的卒子,威力无比。老子刚要振做的时候,一下子就过了河。
   我马上给朱厂长打了电话,明确告诉他,我可以帮他,但他的新项目必须让我来做。
   他的语气再不似以前那样低三下四,反而在电话里与我玩起了架子:“这个这个,可以考虑考虑,考虑一下。”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考虑?我紧接着说:“你可以考虑,但时间别太长,现在是个机会,如果你不想失去原有的业务的话,我辞职不是得罪了公司,你知道的老朱,有时人要做一些看起来赔本但却能赚大钱的生意,这才是智慧。”
   我想,朱厂长一定是在用它那猪头一样的智慧来考虑问题了,因为只用了短短五秒钟,他就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可以给你做,但是你自己没有公司啊,我怎么给你做?”
   看来这事,有戏。
   现在申请个公司还不容易?找点资金开个户头,然后验下资就可以,中间的手续我并不算陌生。我反问老朱:“谁告诉你我没有公司?”
   他在电话里干笑了几声。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白了,他做的二级加工是不错,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条件给自己做一次。还有以前我认识的所有客户,都可以转包给他,我从中取利,我不要他给的什么提成了,自己取利比什么都好。
   有时柳暗花明又一村是有道理的,当你看惯了山山水水的在你身边走马观花,那个美丽的小村落,往往会在你最灰暗的光阴里出现。就像是有人做事业所说的,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一个道理。
   其实,我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我给老板打过去电话,直截了当:“我现在没饭吃了,自己想做个小公司,然后从咱们公司里批发点业务出来,我知道,只要你在,一切都好说,是不是武总?”
   很显然,他在电话里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难过地答应了。
   有时候让对手难过,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大学时期,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做一个生物学家,每天和那些可爱的动物打交道,至少不会像与人打交道这么累,但毕业之后,却发现自己成了那些高傲的人力资源经理招聘台前的动物,后来好不容易在公司由动物进化成人了,却发现其它人都是动物,而且还很凶猛。
   也无怪老婆说,我总是会慢半拍,于是,这半拍的差距在哪里?在于是否能精准地深入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
   哦,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大部分人都会有着偷窥的心理,这里面,有一部分人是想看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来补偿自己猜不透那部分人心。
   打完电话,我走到阳台上,小区里有些花开了,几百米远,我似乎嗅到了香气,深吸一口气,人生刚刚开始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何紫依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把我的全盘计划写到纸上,然后一点点推敲哪里合适不合适。
   已是夜深,这个时候,适合想念,可是我能想谁?我不敢再相信摄像头里的某些东西了,因为这个我差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很久没有去过洗浴中心了。那个说和我一起生生死死的女人,她还好吗?
   何紫依身边很吵,她告诉我她在酒吧。
   我笑了笑:“莫非你变成了酒鬼?”
   她的语气蛮横,再不似以前的温柔:“你来不来吧,不来的话咱们就此别过。”
  美人相约,我自然要去,但去了做什么?我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不让她喝多,然后送她回家,让她安安全全地回去。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在酒吧里我陪她喝完了数杯啤酒之后,打车送她回家。车上,她就那样软软地靠在我的肩头,不任性,不作做,眼睛微微闭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扑洒在她的面容之上,有种幸福的安定感。
   我突然想,此生若是能停顿至此,再无憾事了。
   曾经无数次,我想像着时间停止在一个最最幸福的时刻,但事实上这种想法与傻子无异,时间是个拼命奔跑的孩子,你抓不住它,也握不住它,只能跟着他一起跑,从一出生到古稀,再无停下的可能。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却坚持不让我送她进小区。
   隔了围栏,我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区里的路上,然后一个人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呆在那里。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摇摇头:“我没有家。”
   我坐在她的身边,竟然能感觉到了她的伤心。人与人之间,是有某些东西相通的,这些东西不用通过身体,不用通过语言甚至连眼神也不用,你就能清晰地分辩出对方的感觉。
   我劝她:“回去吧,乖,这么晚了。”极尽温柔的语气。
   她并没有太醉,淡淡地告诉我:“家里有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我不喜欢。”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她似乎告诉过我,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这时候,又多了一个男人,是谁?
   “你就陪我这样坐一会,坐一会。”她看着我。
   女人有时和小动物出奇的相似,如果你认真地看过一只猫或是一只小狗的眼神,会发觉和女人有时的眼神多么相似,同样会狡黠,会沉静,会定定地看着你,流露出妩媚抑或是要求。
   我抱紧了她,她低低地说:“白哥。”
   于是,我就开始做那些无聊的春秋大梦,我们或者在外面开一次房,要么去我家里,或者是去某个网络宾馆上一夜网。
   可是这些都没有,她抬起头,微闭了眼睛。
   我吻了下去,清草的香气顿时在柔软温润间弥漫开来。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声音却突然在身边响起:“紫依,是你吗?”我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自己缠绕的嘴唇,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一张脸,我熟悉又陌生的脸。
   李局。
   果然是李局,他再一次成功地将我秒杀。哦不,这次不仅仅是秒杀。
   何紫依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用你管。”
   我迅速在心里理顺了一个关系,何紫依的母亲是单身,李局婚姻状态未明,两个人极有可能在一起。毕竟人家是领导,她是通过李局进入到公司里的,怪不得当年那个被我胖揍的业务副总监,自从被老板谈话之后,对何紫依就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这一瞬间,我从一个存在主义者迅速转变成了一个结构主义者,心里喊着老子真英明的话,嘴上却恭敬地喊了声:“李局长。”
   他眯起眼睛打量一下我:“哦,是你,小白。”
   中老年人就是镇定,看到他女人的女儿跟自己下属的下属热吻,竟然没有一点不自然。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局听完我以春秋大梦加上自我臆想的笔法说完我辞职的经过后,眉又皱了起来。长叹一声:“局里就这几个公司,效益好的勾心斗角,效益不好的人人哭穷找关系,太复杂了。”
   我本指望着他能帮我一二,但没想到他的话更是不着调。
   彼时,我已经坐在何紫依的家中,享用着何紫依的母亲泡的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亦可以用来反证,有其女必有其母,很难想象一个接近五十岁的女人,还有着那样端庄优雅的容颜,皮肤保养得相当好,也难怪李局会动心。
   我心里那一个关于贵人相助的理论,此时也渐渐明晰起来。我帮了何紫依一些小忙,加上本就有些纠缠不清的好感,她自然就想着帮我,她不是十分世故的女子,自然不会拿厚此薄彼的利益得到及失去来划分自己的付出。
   李局说:“本来这次就想提你的,紫依给我说了好几次,说你有能力。”
   我看向何紫依,她似笑非笑。
   我想起了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好起来,是很让人动容的。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就像是苏嫣安静地帮我剥去鱼肉里面的刺那样,做得从容如分内之事。我记得我曾经在OA上写过一首小藏头诗给了何紫依,记得我提醒过她这几天有风多加点衣服,记得我说过她的眼睛可以藏得下整个世界明明灭灭的幻想和希望。
   记得好多,她也都记下了。
   每个人的年轻时光里,都会有一朵纯白的不含肉欲的花朵开放过,是纯爱。偏偏,老子的纯爱在以自慰为乐的高中时代没有来临,在以放纵为乐的大学时代没有来临,在酒色财气的职场时代没有来临,却在这个失业的时间来临了。
   李局最后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话,尽管说。”
   他没有问我婚姻,没有问我个人情况,我不知道复杂的人心会怎么看待自己想要答案的问题,或者,这个问题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从他们小区走出来之后,我接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何紫依的:我不喜欢这个男人,我想念我的爸爸。但他对我们非常好,我想回避那种权力给我带来的自卑,但又不能抗拒生活给我带来的条件。
   另一条,是赵蔚的:老白,想抽你。丰收路香江居易511,等。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能文能武 于 2011-6-7 19:07 编辑

   这个女人,欲望竟是如此强烈。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过了,这段时间,灰头土脸,小弟弟也没了精神,如一个将要出家的战士那样,大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味道。
    你命令他,他却谢怠,你放纵他,他无视法纪。
   我刚刚进宾馆,赵蔚就像个肉弹一样抱住了我。
   女人欲望上来的样子,真可爱。
   我们再一次友好并且疯狂地折腾了宾馆那张大床,赵蔚没有问我任何辞职的事情,在我身上呻吟着,为我负责任地KJ着,她灵巧的舌头滑过我的大腿内侧,我呻吟出声,紧紧拥抱了她,然后被她的温暖所包围。
   可是我的心,却再一次跑到了老婆呆的那个大院里。那间小房间里。
   她睡了吗?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切云消雨散,赵蔚才问我:“听说你辞职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她继续问:“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这话,与另一个人问的一般无二。我摇摇头。
   她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爱上你了老白。你知道有个咒语吗?如果把自己的一根头发粘到男人的内裤上,那么这个男人会爱上这个女人。”
   我忽地坐了起来。
   “是你?!”我低声说。
   她天真地点点头。看着我:“我拿自己以前的一根头发做了试验,但是很失败,你看我的眼睛根本就不留恋。才知道,自己的做法,多么笨。”
   她似乎有些伤感,没有看到我眼里的愤怒。可是,我愤怒又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她悄悄进行的,就像是我悄悄监视别人的行为一样,你能指望着监视者自己主动承认监视别人的目的吗?或者,她也是没有什么更坏的目的,就是好玩,今天也是偶然想起来。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问她:“那我问你时,你为什么不说。”
   她像只猫一样摇摇头,对我说:“说了就不灵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根头发直接导致了我对老婆的摊牌。尽管我知道她已经出轨,但是如果没有这根头发,我可能还会在忍让中慢慢适应。
   如果可以让我给这次事件起一个标题的话,我一定会起这么一个标题:一根头发引发的悲剧。但是再想想,这件事怪不得别人,所有事情的积累都到了一定程度,这根头发只是一个诱因。就像炸药包与导火索之间的辩证关系,基本上人们都不太会埋怨导火索,但是换到事情上,很多人却把责任全推在了导火索身上,往往忽略了一件事,好多条件堆到一起时,没有导火索,也会自燃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东西。
   人心到底有多深,有多暗,我看到的那一些只有我自己看到的东西,不过是深井的井口罢了,下面,还有一块永远也没有阳光照进的地方。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在暗处开出的花朵那样芬芳,我感觉到了我对老板的压力,人心的猜测永远是没有限度的,他或者忧心忡忡地想象到我手里掌握了他不知有多少证据,甚至可能会天真的想让我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我相信他没有这个勇气,他至少,还懂得主动遵纪守法给一个人带来的安全感。
   我想,他一定是也希望我能懂。
   所以,当我再一次给他打电话,把我与朱厂长合作的细则详细讲给他听时,他沉默了一会,答应了。
   但是,他在电话里给了我一个小小要求,要我保守秘密。而且这个要求提得也冠冕堂皇:“小白,你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辞职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所以才私下里帮你做这些事情,我不希望公司或公司以外的人知道这些事。”
   我满口答应。
   看来有些事情不点破恰恰好,这就好比送礼的给收礼的人说,这些钱不是给你的,因为你要帮我打理上下关系,所以收礼的也就含笑伸手了。
   所以,人心深处的有些东西,说透了,反而会有鱼死网破的可能。老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朱厂长这里的关系我十分容易理顺,加上原有给我的那些提成,注册一家小公司不成什么问题。我想起了马一成找的那个工商局的哥们,虽然是人托人,可到底是建立起了金钱上的信任关系,我找到他,几乎不用忐忑,然后他给我出主意。
   苏嫣告诉我,她要去法国学习,时间为三个月。
   说这话时,我们两个像鱼一样躺在她的大床上,肌肤相亲的感觉真好,我嗅着她的发香,好像感觉生活的温暖一点点从一个我也不知道的暗处慢慢回归到我的身边,这个女人,像阳光一样的女人,我想,我能拥有多久。
   而就是在这一刻,我心里涌起了一个词,天长地久。
   但我知道,自己,暂时还没有勇气考虑这些事情。一挫一堑,已经让我知道,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让你顺风顺水遂了心愿的,有些条件,越是不提出,越是会像熟透的果子那样带给你惊喜。
   生活重新开始无忧时,我又想到了老婆,这个女人,始终是我心里的一块云,阴沉沉地呆在那里,但我不否认,云层背后,有明亮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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