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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能文能武

那天我在老板的办公室安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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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何山来找我时,依旧沉默的样子,我知道当初我夸下了海口,可是现在新公司没成立起来,我束手无策。他不求人,但我知道他是遇到了难处,我们的会面毕竟很少,聊完了那次打架事情,便开始沉默了。
   我终于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他看着我,终于开口:“那家送水公司把我给辞了。”
   话不多,可我分明能听出是什么意思来。他是想让我帮他找份工作。但是现在我的公司还没有到位,这里又有什么活适合他干呢?
   我给采购部经理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他说过几次,想请我一起坐坐,或是看我蒸蒸日上的好时光指日可待,也想着为自己的道路上多添一排方向标。
   在电话里,我说自己有个亲戚,看他那里缺不缺库管之类的,先暂时做着,回头我再想办法弄回我自己身边。
   他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何山感激地看着我,说了句:“白经理,大恩不言谢,日后回报。”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他能回报我什么,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像是某些江湖人士的感觉,但还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种东西吸引着我。这种气质,有时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后天养成的。
   人都有气场,或强大或懦弱,所以,大部分人在第一次交往中,就能感觉到对方,这就是气场与气场相交融时,产生的反应。
   在等待采购部经理来之前,我们简单聊了一会,我才知道他当过兵,武警,而且得过奖之类,退伍到了地方一家企业,然后结婚生孩子,日子平平淡淡。
   可是,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摄像头里看那个独处的人,然后再那个人在人前的表现,我慢慢学会了将这两种状态融合,我像个武林高手那样,自己悟到了两种功法之间的妙处。
   采购部经理到来后,简单地问了下何山的资料,说可以去做库管,但同时他也要胁我,这次一定要一起坐坐,他请客。
   我答应了他,看他兴奋地领走何山,我坐下来,想安静一会,梳理一下自己。我开始想起自己前段时期的粒子学说,当你看过了很多人不为人知的一面之后,或者,你的气场已经入侵了他们那密不透风的心里暗处。
   这么玄妙,但没有一点儿科学解释。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了。
   采购部经理刚走,老板的电话也来得特别是时间,他在电话里对我说:“小白,其实你的事情,李局长在背后也出了不少的力气,这样吧,你找个机会请他吃个饭,顺便拉拉关系。”
   吃饭?拉关系?我?
   这六个字三个问题差一点就从想象中蹦到语言里时,我忍住了,哦,我突然明白了,是不是老板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来给自己捞一点资本,要知道这次局里动人,李局是组长。借我之手请客,他即可以和李局亲热了,也脱了请客吃饭的嫌疑,真会做人。
   我很诧异自己这么清晰地就理顺了之中的关系,然后迅速地拨通了采购部经理的电话,语气淡淡地说:“你帮我个忙再让你请吃饭,总有点过意不去,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
   他在电话里受宠若惊,装做气愤:“你这样就是打我的脸了。”
   他一再坚持,非要找个地方好好安排一下不可。看来人急功近利的心思就如你赶着去拍一只蚊子,但却从没想过你越是去赶,蚊子越不会停下来一样。他甚至开玩笑一般在电话里说:“白总监,你如果这次不答应老兄要求的话,那么从此之后咱就是路人。”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敢不答应吗?我装做勉为其难,装做感激万分,又装做替他的角度上说话的份上,说了句:“要不这样吧,光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我准备帮你请一下咱们武总还有局里的一位领导,大家一起拉拉关系,混个脸熟总比不认识的好。”
   我知道这个想法于他而言,不呰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几乎要看到他在电话那端先是惊喜地微怔,然后拼命点头的样子了,他说:“行行行,你说时间,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就好了。”
   我长叹一口气挂了电话,突然想念苏嫣了。
   人生得志之时,就要纵马观花,莫要等到花残马疲人生低落,才想起自己有过大快人心的日子却被自己的低调压抑了,此时遗憾恐怕最难过。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采购部经理安排的标准一般,但是地点选得很特别。酒店吃住玩一条龙,他小声告诉我,由于不知道领导的喜好,先就这样将就,一会再看酒中气氛行事。同时,他还告诉我,何山已经安排好了岗位,人看来来很不错,很老实,但就是怕同行的几个库管欺负他。
   我微笑,拍拍他的肩:“谢谢,不用担心,老实人到哪里看是吃亏但都不亏。”
   其实我是在担心有人欺负他,以他的身手,太可怕了。
   李局长与老板在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之后迟来。一共四个人,我们要了四个服务员——这也是这家酒店的特征,每人身后站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帮你倒酒,帮你剥鱼刺,帮你把骨碟换掉,总之,吃饭时所有除了咀嚼之外的劳动,都能帮你做到。
   到这里享用的是上帝的感觉,当一个有钱的上帝感觉真好。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李局长却拒绝了这些,他看起来有些倦,淡淡地对老板说:“今天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年轻人这么热情,也算是认识一下。”
   是不是所有的大领导都会故意显示出自己平易近人的模样?是日久高高在上的惯了,突然间来到下里巴人的生活里,才有着皇帝微服私访的自信与娇情。因为他所遇到的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才会自然亲切地接近。
   这跟猴山的老猴子不放过与每一个小母猴亲热的道理是一样的。
   我与采购部经理,就是今天饭桌上的小母猴,想想竟然有点屈辱。
  人心太复杂,这段时间,我已想好很多事情。你若是简单地生活,看一切都简单了,若是想复杂地生活,那么千头万绪的事情统统就涌上来了,勾连成结,然后费尽心力去慢慢地一点点解得人思想生疼。
   李局挥挥手,让几位服务小姐下去了,依旧以一个领导的微笑做底,以一个领导应有的语言做辅,然后加上惯用手势,开始了这场酒席的开场白。面对那杯清澈的五粮液,我连连点头。
   酒后,老板看看表,问我:“还有活动没有?”
   我不知道他想有什么活动,目光看向李局,他摆摆手,说了句:“老了,想去泡泡澡。第二天精神一些。”
   老板一拍大腿:“对,我怎么把李局这个爱好给忘记了呢。”
  泡澡?莫非,他也喜欢泡澡之外的那些附加活动?这件事情不太对劲,我们这种关系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一起找小姐的关系,真不是。
  可是,我不敢说话,采购部经理也不敢说话,我们两个对望一眼,各自心怀鬼胎地笑了笑。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但事实证明我们两个想错了,李局带我们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洗浴中心。车子停下来,我看到采购部经理贱步如飞地冲向一个服务生耳语,然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回过来拉拉我,说:“这里没有额外的服务,你问问李局,要不要换一个。”
   让我问?我不傻,我总不能直截了当地上去就问,李局这里没有其它服务要不咱们换一家?这样问肯定不行,在没有了解到他的需要之前,我不冒失开口。
   我已经越来越聪明了,好像很多时候,人的开窍只是一瞬间,就像是心上糊着一层窗户纸,经不起你用小手指一点一透,然后就是风光大好的花花世界,游刃有余的浪里白条。
   很快,换鞋,开了两个房间,我与采购部经理一间,老板与李局一间。
   进门后,采购部经理还是满头雾水,他慢慢脱着自己的衣服,似有心事一般地忧心忡忡地看向我:“好像他们都没有过多的要求。”
   MG!老兄,求求你了,不是每一个人都爱你喜欢的那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爱色,行之有套。别人不嫖你还忧国忧民地满脸疑惑。
   看来,人在某个圈子里,是不能轻易跳出来客观地看待别人的,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跳不出来。自己认为客观地看待人时,恰是你的主观意识在引导着你的客观分析标准。
   下了楼,进入浴区,雾气蒙蒙中,我们两个慢慢浸入到热乎乎的水中,他依旧摇头。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和李局还没有过来,看着身边干瘦得如几根竹子的采购部经理,我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赤裎相见。突然想起了一句别人常常挂在嘴边形容友谊:我们是光屁股一起玩大的。人生如果不穿衣服,就这么相对着,心灵的距离好像也接近了那么一点,衣服这个东西,实在会诱导别人的思想。
   老板和李局终于下来了。
   我听到采购部经理突然小声来了一句:靠,这么大年龄了,身材保持得还不错。
   这话一定是说李局,我顺着他的语风往那边看,是不错,看得出来年轻时肯定锻炼过。然后两个人越走越近,将要进入浴池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李局一丝不苟的中老年领导固有的横梳头发散落在额头,身上一丝不挂。
   不对,真的不对。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突然,就是那么突然地想起了在老板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他,绝对是他,这一刻,我被李局与那个男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秒杀了。如果不是赤身裸体相见,仅从那个状态的眉目上来分析,我实在是难以把这两个人想象到一起。
   很多时候,人在特定的状态之下,是另一副模样,但现在的李局,与老板房间里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我突然感觉到太可怕了,我早就从风言风语中知道,他与老板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但没想到他也这么快被老板拉下了水。
   人在被某些真相击中之时,往往会本能地掩饰。就像现在,我没话找话地对着采购部经理说了句:“这水,可不怎么热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李局的这个发现,让我耿耿于怀。我分析了好几次,但终是没能弄一个头绪出来。新公司的步子越来越近了,开了几次会,我俨然已经是分公司经理的模样。
   苏嫣暗示过我几次,她愿意去新公司跟着我做,她后戏的内容不知何时成了这种暗示。其实想想,她能力确实非同一般,而且人又长得漂亮,在女干部必须必备的今天,做新公司的副总相当不错,但我总觉得,似乎哪点又不妥。
   我成了少年得志的榜样,在公司里被人广为传颂及敬慕,所有人都在疯传着一个话题那就是我背后有人。这些话让我想起了明朝时期一个著名的传说型人物:张好古。连升三级的这个人物的故事告诉我们,人的好运来时,挡时挡不住的。
   公司又要让我去出差,两天时间,是去东北的那个让我伤心的城市。
   我突然想起,老婆上次让我再去那里时,帮她带样东西过去。
   不知何时,我开始越来越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是不是所有别离的人都会这样,因为你们的生活里早就有了牵肠挂肚,所以一旦分开,很快就会有着饥肠辘辘的不安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天后走,我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老婆说说这件事。我甚至想,我是在一个清晨匆匆跑过去说我要去东北,临时想起给她带东西的事以显示她在我心里并不重要;还是先打一个电话懒懒地说清自己的行程让她找机会把东西送来,以显示我对她事情漠视?
   但我这样想,突然感觉到,自己忧心忡忡地这样思考,原来是因为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样与她结束,尽管我知道,她做了错事,或者,自己也知道错了,但就是不开口认错,我们两个,就如同两个吵完架的小孩子,和好不成问题,但关键是谁先开口。
   我选择了前者,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狡猾了,因为前者我可以在她面前演戏,让她看到我的表情,而且清早在她上班之前找她,即显示我对这件事的不重视,又显示出了我对这件事的惦记,看似矛盾的两种心态,其实就是给她一个态度。
   我为我自己的高明而得意着。
   但我没想到,十个小时之后,我会心如死灰。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赵蔚打电话问我:“老白,这段时间是不是又蓄水养鱼了?”
   我在电话里嘿嘿地笑:“鱼倒没有多少,倒是有些小蝌蚪一直在散养着,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让它们在你的身体里面开始一场马拉松?”
   她吃吃地笑,接着说:“我想你了,老白。”
   我知道她想我的是什么,是身体,是能给她带来欢娱的身体。有时,看着赵蔚在我身上迷离辗转,我的思想会游离开自己兴奋的身体,这个女人的欲望如此强烈,那么在 她家里,是不是她的老公从来没有碰过她?
   要知道,女人也如男人一样,只不过很多时候,需要掩饰罢了。这与你腰以上的部位没有太多关系,貌若西子,胸如山峰,或是丑若嫫母,胸如机场,都是有欲望的。这些欲望在深夜里潜伏在身体里面,像一个强盗那样把你的理性不由分说地抢去。
   所以,深夜才有那么多寂寞的女人在网络上晃荡。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说穿了寂寞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寂寞的男人可怜,寂寞的女人可悲。有人说,我喜欢孤独,我喜欢独处,那肯定是暂时孤独里的小混混,偶然独处里的不良人员。夜夜孤单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我电话里笑笑,说:“今天还是不要了,这几天我要写方案,你知道,我出差。”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老白,我十分想和你一起出差。至少,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可以拉着你的手,肆无忌惮地以一种情侣的身份逛街,哪怕是假的,至少我还可以骗自己。”
   我大笑:“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骗完自己之后就是疯狂地榨取我身体的水份,告诉你,弟弟都被你弄得脱水了。”
   于是,赵蔚就没心没肺地在电话里大笑。我们这种暗语,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往里渐渐成了一种快乐,就像生活的调味品。
   我不是写策划,也不是做什么事,而是我今天晚上要在老婆宿舍后面的洗浴中心居住,然后明天一早,在她上班之前装做时间很紧张地跑过去,问她带什么东西。
   我想,自己到底还有一丝不适,我不能,刚和赵蔚做完爱,就赶走她,然后静静地看着老婆孤单地睡觉。
   我做不到,因为一想象到这样的情形,我就心疼。
   因为,良善犹存。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恰恰在晚上有一场聚会,我少喝了一点酒。洗完澡是十点,上床是十一点半,打开监控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二分。
   我清晰地记得这个时间,因为十分重要。
   就在这一个时刻,我看到监控里有一个男人,就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电视机一定是打开着的,因为我看到那个男人不时地往电视上看一眼,再看一眼。
   老婆坐在床上,似乎也有一眼没一眼看向电视,两个人之间,似乎在进行着一次比较友好的谈话。当初监控里,我没有装麦克风,但现在看来,有没有麦克风,都无所谓了。
   本来,接照我的想法,我在监控里对着孤单的老婆说晚安,然后再静静地看她睡着之后自己也睡去,这一场华丽的背后偷窥行为被我演缀成了悲情戏一样的纯情故事,但是这些现在看来,都是浮云,因为在看清那个男人面孔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浮云。
   突然的万念俱灰,比任何离别都难过。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男人面孔白晰,眼睛小,鼻子挺,上唇厚。这张我看了N年的脸,这张在每一个分别里让我感觉被友情漫漫温暖的脸,这张可以和我嘻笑怒骂我自以为早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的脸,这张已经在我心里长成参天大树的脸,此刻正对着老婆,轻轻地说着什么。
   是马一成,是的,马一成。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抽空了,什么感情,什么爱情,什么狗屁友情,一下子全被抽空,整个世界突然在身边变得黑暗无耻,心被挤压着,我愤怒着却找不到出口。
  敲门,进来一个服务生,极有礼貌地问我:“先生,要不要一个按摩的?”
   他没看到我面如死灰的表情,更是看不到我的内心。我愤怒地把笔记本扔在地上,定定地看着他:“老子想干一个男人,你能找来吗!!”
   他小心地往后退,然后说了句:“对不起。”之后轻轻带上了门。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拾起笔记本,好在没有摔坏,监控软件还打开着,但是上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我想是关了灯之后。当初给我这件东西时,马一成曾经问过我,要不要红外的,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也可以看到人的那种?我摇摇头说不要,因为我看过红外的比较大,如果安装到电视机里面,十分不理想。
   但是现,我却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如果是红外的,我会不会看到在我身边风情万种的老婆,此刻正在与我的好朋友一起纠结缠绵,在床上翻翻滚滚。
   男人杯具的是被戴上绿帽子,更杯具的是,是被自己的好朋友戴上了绿帽子。
   我突然再也忍不住,倒在枕头上,感觉自己的眼泪,那样没有设防地涌了出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选择在老婆这里安摄像头。
   塞翁失马还有福祸相倚,而我这一次,就属于心血来潮纯属无聊然后给自己的难过雪上加霜了一把。
   我跳起来,穿衣。不行,我要去捉奸,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与其暗处失去,不如明处失去。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穿着拖鞋,冲到老婆居住的大院里面,凌晨了,所有的窗户都漆黑一片,所有的人都安息了,没有等待的灯光,没有谁在等待谁。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伤,我这一去,算什么?夜半捉了好朋友与老婆的奸,那么接下来,这场戏如何结束,如何收场?
   我突然直觉,如果我发现了事情,但没有张扬之前,自己还是有主动权的。
   这段时间公司里的斗争,让我很快从一个缩头缩脑的想象者变成了一个职场谋略者,任何战争都是这样,如果贸然出击,那么很快就会失去主动权。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已经知道了对方,但对方不知道我已发现,我要冷静。
   停下了脚步,我长长地吼了一声,夜深人静时,听起来有点像狼。
   马一成,应该从熄灯之后就没有出来。我的好朋友,就这样给了我一个沉重又猝不及防的打击。从此之后,我的人生开始一片片掉落,很快就老了吧。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晨,我一个人离开了洗浴中心。我没有按自己的想象去找老婆拿东西,因为我怕从她那里看到马一成匆匆离开的身影,那样,我将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了。
   火车上我一个人喝了近一瓶二锅头,只吃了一根火腿肠,一小包花生米。对面铺上,是一位中年男人,看着我这样狂喝,几欲劝我,却依旧没有开口。到最后,看我摇摇晃晃地冲到洗手间那里又冲回来爬上铺位睡觉,才轻轻说了句:“小伙子,喝酒太多了不好。”
   善良的人无处不在,人与人之间,理应这样关心。
   可是,我懒得理他,喝酒不好,可我内心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大洞,谁来帮我补齐?我要麻醉自己,酒多了,占据了其它部分,伤痛才可以少,我想起马一成,就觉得心里疼。
   但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我摇摇晃晃地下了火车,然后在不辩东西的情形下,在地道的台阶上坐着睡着了,那一刻,我在外人的眼里,一定是一个浪迹天涯的酒鬼,一个无理想无事业无人生的三无人员,因为我在坐下时,满身酒身,感觉到经过我身边的人眼神里的鄙夷了,是的,还有嘲弄。
   直到一位好心的乘警把我晃醒,我看看表,才发现已经是上午九点。
   我给对方副总打电话,说把协商合作改到下午进行,昨天在火车上遇到一位以前的老同学,不小心喝多了。
   那位副总善意地笑,非常理解地对我说:“没关系白总监,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这几天,我带你再好好放松一下。宾馆给你定好了,你先去休息。”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我先去休息,我总不能带着这样一身的伤心去搅乱我的事业,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事是把这两样东西分开,把心分成两个房间,在一个房间里把事业做得纵横驰骋,在另一个房间里以头撞墙凭吊我失去的友情及婚姻。
   经过一上午的睡眠,精神好了许多,虽然时间这款良药没有止住我依旧泛滥成灾的心疼,但至少止住了血流不止的可怕景象,让我开始有时间住进我另一间心房,想想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也简单,是一个小合同,对方要求多加些代理项目,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压压价,差不多就把合同签了。
   苏嫣的电话在十点左右响起,我接过来。她在电话里淡淡问:“好像看你上车时,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怎么了?”
   我虚弱地回答她:“没什么。”
   女人果然是心细如发,尤其是对她自己喜欢的人,恨不得关心他每一根头发的走向,每一根胡须的跳跃,甚至是每一个眼神的流向。
   她在电话里继续:“刚刚接了一个电话,一家网络公司……”
   我知道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天几十个电话,要么是要卖给你中文域名的,要么是卖给你企业邮箱的,要么就是更让你听不懂但在他们看来于你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人都有着很大的名头,好像中国整个互联事业,缺了他们这一块,就像是烙饼被谁咬一口那样不完美。
   我头疼欲裂,打断苏嫣的话:“你自己做主好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她喜不自胜,爱人,就是爱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已无公私之分,帮他做着他的事,仿佛就与他有了气息上的交融。我知道,这些事苏嫣一定能做好。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东北这所城市里呆了足足两天,我准备呆上七天,因为回去时看到自己所在城市的一草一木都会让我感怀伤世,我要在一个陌生城市里养伤。
   可是还没等时间再一次给我来敷药,苏嫣的一个电话,让我马上起了回去的心。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大,关系到我的前途,哦不,不仅仅是前途。
   苏嫣的电话是在清晨响起的,本来我还想借着与她调情的电话来排遣我早上醒来面对现实时的巨大寒冷,但她的一句话,就把我从寒冷拽到了危险的边缘。
   她在电话里问我:“你到底和那家提供OA的网络公司什么关系,昨天他们来回访,对咱们使用的过程提出了质疑,说根本没有加密器这一说。”
   我的心里一惊,然后,感觉到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如果那个我装摄像头的加密器被他们否定,那么以老板的怀疑态度,肯定会怀疑我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要知道,这段时间他变得十分敏感,因为要调到局里的消息迟迟还没有出现,所以他有理由对任何一个奇怪的现象进行怀疑。
   如果说我先前的伤心还能勉强自我调节,那么这次的事情,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如果我没有拒绝苏嫣给我说完事情的经过,如果我能够不那么伤心的睡觉关机,如果……没有如果了,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解开其中一个,问题都可以断裂不成为问题,但是你解不开,因为它们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在时间里鲜明地躺着,你跑不过时间的速度,就解不开已经过去的环扣。
   所以,你只能利用现在的时间,把这件事往其它方面引申。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路上,我考虑的全部,都是这件事,我能从哪里引申,又能往哪里走去。
   但事情,远远要比我想象得更糟糕。
   不知情的苏嫣居然先领着那位心血来潮的回访者去了刘总监那里,或者是近水楼台,或者他是苏嫣的直接上司,但不管怎样,刘总监第一个知道了这件事。
   后来,苏嫣给我描述过刘总监的表情,他先是好奇地拿着那个加密器看了半天,然后问了回访的那位网络人员一个极白痴但又经典的问题:“你说,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的,那有什么用?”
   于是,那位网络人员又以极其负责的态度认真地看了一遍,说了一句让老子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话,他说:“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儿像摄像头。”
   世间就有这么多的精于技术而又老实的人员,以前我喜欢,但今天却把老子陷害了。
   老实人有时不是故意想和某些弄计谋的小人作对的,而是因为自己的行事方法不同,无意间触及到了小人们的利益,这才招致了矛盾,就像这家网络公司恰好到我所在的城市开拓业务,恰好遇到我出差,于是,恰好地揭穿了我的秘密。
   我本无意撞南墙,但谁知道,墙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向我撞了过来。
   看来那句话说得不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像大坝一样,我满了,然后决口而一发不可收拾。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件事,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在刘总监弄清事情原委之前,我必须回去。
   如果老板也知道了这件事的真实原委,那么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公司所有人都会知道,年轻有为的即将上任分公司经理的白副总监,日日监控着公司上层的房间,这将会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
   我已经顾不得再去想马一成的事情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在老板面前,看着他淡定,继续淡定的脸。
   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愤慨到了极点。果然,在我没有回到公司之前,刘总监就已经找了人把所谓OA加密终端打开,里面躺着的麦克风与摄像头,顿时像一个脱下了外衣的戏子那样,赤果果地展示着自己下台之后的人生悲伤。
   我知道,这悲伤会很快转嫁到我的身上。
   老板关上了门,示意我往前坐一点,坐到他的老板台对面。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为了示好,因为我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厌恶,还有一丝惧怕,我在他眼里,已经由一个毛头小伙长成了年青有为的副总监,然后又从年青有为的副总监演变成了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炸弹。
   我没有救命稻草,一切都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去做。
   我想,如果我能给马一成打电话,那么,我还能转变一点,他还能替我担当一些,可是现在,我想起他就厌恶,我宁愿自己承担,也不愿意把电话打给他。
   老板死气沉沉地问我:“说吧,这些,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我装糊涂,然后低下头,如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我想想比较好玩,于是就装上了。”
   我自认为这件事回答得巧妙,但没想到,这不是老板想要的回答。
   有时人就是这样,你接照自己的套路想好的一步步过程,在整个事情的进展过程中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测到完美过程的,即使是像我这样能窥见别人部分隐私的人。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怒不可遏。他揪下了安在电脑上的所谓加密器,指着我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件事情,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办,老子就这一身了,你说怎么办。
   怪不得常见有些英雄好汉说出一句话,大不了把我的一身押了上去,其实是真的到了绝境,各种条件交错着并行在一起,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你除了离开再也解决不掉的大问题,如滚雪球一样,由小到大,只能到最后,大到自己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一下子垮掉。
   可是老子却等不到这个雪球垮下来,因为老板只给了我两条路,一是自动离职,二是公司开除。
   其实这两条殊途同归,还有第三条,老板没有说,那就是报警。
   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其实这种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可是偏偏,我就撞在了这个枪口上。刘总监对新公司经理的位置觊觎很久,与老板之间的纠结又是由来已久,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小化大,大化强,然后以强大的力量,将我拉下马。
   以往的得意洋洋变做了沮丧,几天之内,事情的变化让我连目瞪口呆的时间也没有,友情,爱情刚刚被我塞进心房上锁,现在事业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想,可能是最后一次用OA了。
   我在OA上对何紫依说:“我辞职了。”
   她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淡淡笑着回答她:“因为我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被猎头公司挖走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说什么,电话里我们两个相对沉默,沉默之间,涌动着离别的哀伤。
   我暂时没有告诉苏嫣,只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要到她那里去。
   人不仅是在高兴时需要性爱,在极不高兴的时候也会需要。只有这样,才能慢慢聚起精神。我总以为,在床上征服女人,和征服事业是一个道理,有前戏得不到的努力,有中途进入的喜悦,当然,还有进进出出的疲惫,最后还有是否做到完美的不安。
   我要调剂一下。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喝了酒,然后在苏嫣身上要,不停地要。
   筋疲力尽之后睡去要比清醒地睡去好,会让人忘记一些东西。于是我反复地要她,一次接着一次,精力出奇的好。最后一次,她已然承受不住,喘着气抱着我:“老白,咱们,聊天好吗?”
   我没有说话,仿佛进进出出之间,我只是一台机械。
   最后一次一泄而出后,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苏嫣满腔柔情:“老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扳过她的头,嗅了一下她的发香,微笑着告诉她:“亲爱的,我辞职了。”
   她忽一下坐起来:“别开玩笑了老白,快说,你那事怎么解决的?”
   我动也不动,疲惫地躺在那里,重新说了一遍:“我辞职了,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苏嫣看着我,一直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着让她迷恋的风景,然后,她缓缓地躺在我的身边,身体慢慢全贴了上来,细致紧密地温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她缓缓问我:“老白,你说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呢?”
   我差一点脱口而出,为了你。
   可是,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安慰她:“有一家公司正巧想让我过去,我就答应了。”
   她没有说话,叹息一声,在这叹息声中,我心里突然就澄明一片,往日种种,俱是我自己种下的种子,现在慢慢成长,枝枝蔓蔓,终于将我缠绕在其中,当我不能自拔时,还在欣喜,我应该早早看到这种危险的。
   只是我没有。因为我只潜入了别人的环境,却无法潜入到别人的内心。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我突然就想起了大厅里的那台监控,那亦是一个定时炸弹,还有老板休息室里的那个监控,前者肯定会暴露,后者倒是不会,但现在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大厅里的那个必须拆除,至于老板休息室里的那个,我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用处,但具体什么用处,我暂时想不明白。
   就像是有些人做事,暂时想不明白,但是他有种良好的直觉,事后再次明白之后,自己的经验上就多了宝贵的一笔,如此循环往复,于是,一个直觉良好的有为青年渐渐变成了一个经验老到的人上人。
   所以,有一些事情,没必要想通了道理再去做,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帮我们想道理。
   我在前一天白天,依照老板的意思,说要检修OA加密器,收走了所有人的摄像头。然后又在一个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安在大厅里的监控拿了下来,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乱蓬蓬的线,还有我无边的沮丧与伤心。
   因为我再一次想到了马一成。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开公司这一天,天气确实是晴朗的,我低调地离开,没有欢送,只有偶然的目送。我的东西不少,一项项检查过后,装入了纸箱,然后上了雇来的面包车,司机问我:“去哪里?”
   我低低地说:“家里。”
   回过头,我再次看一眼这幢大楼,从风华正盛到伤心别离,我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
   在车上,朱厂长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风风火火:“白老弟,公司有一个项目现在刚刚上马,恰恰与你们的产品有合作可能,你看能不能,帮忙一二,回头依旧可以给你分成,你要相信老兄。”
   我淡淡地对他说:“对不起,我辞职了。”
   他似乎没有从交谈的喜悦和要求中回过神来,简单哦了一声,继续着自己的合作设想。
   我对着电话大吼:“我离职了,离职了!不在公司做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继续追问:“不会吧,这事,这事是不是误会?”
   误会个屁,老子的手续都办完了。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电话,不咸不淡地结了尾,他在电话里没再说什么设想之类,而后或是也揣度到我的心情不好,挂电话前,他说:“那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以后说什么?这句话就像是再见的那个词的解释一样,再见等于再不相见,以后再说,就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说。对于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像朱厂长这样的人,可能很快就弃若敝履,再也不联系了吧。
   好像前方一片荒漠,我的车子再也没有从一个站台到另一个站台的疲惫等待,也没有一个加油站到另一个加油站的保障式惊喜,而是开始直行,前方肯定有沙尘暴或是大风,但我别无他计,要往前走,一直走。
   我买了瓶酒,晚上,我要陪自己大醉一场,不诉离伤。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亮后,我还是那一个我,如赵蔚所说,你本性中没有失掉善良,头脑中也没有僵化固执,我看好你。
   可是被她看好的这个家伙,却在家里一个人喝了个烂醉如泥。然后翻着电话号码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说些乱蓬蓬的话,认真地告诉别人,我的心是个两室一厅,一个厅里住着背叛和伤心,一个厅里住着失败和失落,我则端坐大厅里,看着两个打开的房门,一会哭一会笑,然后一杯杯喝下辣得呛人的二锅头。
   我记不请我给哪些人打了电话,也记不清自己说了哪些话,第二天早上醒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数条短信让我哑然失笑,一条条翻过去,有朋友的,有同事的,还有同学的,但其中有一个打了两次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的,让我突然不知所措。
   是马一成,他在短信里说:你小子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说什么你从此之后人生就一片片落下了,要是没事的话,晚上喝酒。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以为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喝酒?好,老子现在一身轻松,就怕没有人找我喝酒,不是想得意一下吗,不就是你手里也有着两颗奶糖的惊喜吗,好了,过了今晚,我让你的奶糖变成你收拾不了的奶粉。
   我咬牙切齿地回短信:好,我等你,晚上地摊,不见不散。
   我不怕再多点仇恨,因为友情最先背叛了我。

 楼主| 能文能武 发表于 2011-6-7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晚上,地摊老板没收我们两个的钱。
   马一成倒是依旧,先是开玩笑,后是问我工作的事,我默不作声,一语不发地灌着酒。他或者看出点什么,开始陪着小心。
   我红着眼睛对他说:“别装,我知道了。”
   然后,我就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后沉默。后来突然低下了头,慢慢地说:“我以为你不知道的,我,我对不起你。”
   是的,我们两个之间那么容易就猜到对方心思,所以不必掩饰,也不必再把语言拐几个弯来承认一个错误,直抒胸臆是最好的方式。可是,这种直白在愤怒的我看来,有点赤裸裸的无耻。
   我猛地掀了桌子,扑过去把他摁倒在地上,面对一直以来那样亲切的一张脸,我甚至犹豫了一下,应该从哪里先下手,但很快,他的挣扎让我更加恼火,然后,就像打我们业务副总的那一拳一样,我打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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